我換棉棉你換布

今天外出吃晚餐。胃口頗好的巧比突然下了桌，趴在椅子上不肯說話也不肯移動。累積了二個禮拜的觀察，我很清楚他需要什麼。不過，我不想像從前那樣大方而直接地問他。即然他表現出對這件事的窘迫與無助，我這個當娘的自然可以多給她一些尊重與寬容。

我和大掌櫃的說，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間。說完，回身在包包裡拿了衛生棉。巧比看著我，也看著我手上拿的東西。我告訴他，

「媽媽要去洗手間換棉棉。你想陪我去洗手間嗎？」
「....」，他點了點頭。我想，也許可以順勢一問。
「那我需要帶你的東西去嗎？」，我很小心自己的用詞。
「不需要。」，他小聲地說。
「好的！那我們走吧！」，我神情愉悅的，假裝沒聞到甲烷的氣味。

在一坪大的親子廁所，我將已經紅了的棉棉取下來，正打算把棉棉捲好丟棄時，巧比說話了，

「棉棉紅紅的。」
「對啊！棉棉紅紅了。」，邊說邊把棉棉捲了起來。

突然想起來，在更早之前，巧比認得的字彙還少時，我們家把媽媽用的衛生棉叫做「媽媽的尿布」，所以每一個月左右媽媽就會需要包尿布。大人竟然和他做一樣的事，這件事還讓他開心了一陣子。也許媽媽換棉棉這件事，可以拿來做為今晚幫巧比換尿布的楔機，也說不定。於是我接著說，

「你看，媽媽棉棉紅了，所以要換一片新的。」，我打開新的棉棉。
「就像你的尿布溼了，就換一片新的一樣。」，我動作慢慢的，把背膠黏好。一會兒，
「我便便了。」，沒有預警的，巧比說了這四個字。
「這樣啊！」，我若無其事地先完成手上的事，才接著說，
「那我們回去拿爸爸的包包幫你換布。我們不要告訴爸爸，好不好？」
「嗯....」，巧比小心翼翼的。

回到座位上，大掌櫃和我交換了個眼色，他便多少明白了現況。我拎了他的包包，因為我需要裡頭的尿布及溼紙巾，並告訴他「我需要你的包包。借一下。」大掌櫃也很識趣乎略那一陣甲烷味，繼續吃著他的美味咖哩。就這樣，我們沒有紛爭地成功換好尿布。這次，巧比並不願意自己沖大便，不過擦屁屁時玩烤豬腳遊戲時仍然讓他咯咯笑個不停。而且，回到座位上時也把自己碗裡的那一份咖哩吃光光了。我想，這對他來說，應該算是一個好的經驗吧！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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